荷兰首相吕特承认“反人类罪”不仅仅是荷兰

□ 本报记者 王伟

最近，荷兰首相马克·吕特就该国在奴隶贸易中所扮演的角色正式道歉，承认这是“反人类罪”。 德国、丹麦、法国等欧洲国家也为其过去的殖民历史道歉或归还被掠夺的文物。 分析人士认为，承认、道歉、赔偿是殖民地国家人民对殖民地国家的基本诉求。 因此，老牌殖民者仅仅口头道歉显然是不够的。

欧洲道歉

据荷兰媒体报道，吕特去年12月在国家档案馆发表讲话时，首先就该国历史上参与奴隶贸易公开道歉，随后表示荷兰政府将设立2亿欧元的基金帮助解决问题。 奴隶制的遗产会加强教育，但不会直接提供赔偿。

据报道，荷兰曾是17世纪的海上​​殖民强国荷兰国王就荷兰殖民历史正式道歉，统治着非洲、亚洲、美洲的一些国家和地区。 例如，荷兰拥有印度尼西亚这样一个巨大的殖民地已有300多年； 在被贩卖到美洲的1100万至1200万奴隶中，有5%是荷兰人参与的。

不仅是荷兰，其他一些欧洲国家也为其殖民历史道歉。 据报道，2018年丹麦政府向殖民地加纳道歉。 2021年，德国承认对纳米比亚前殖民地赫雷罗人和纳马人实施“种族灭绝”。 去年2月，吕特就印尼20世纪40年代殖民统治期间系统性使用“极端暴力”向印尼人民道歉。 去年6月，比利时国王菲利普对该国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的殖民历史表示“最深切的遗憾”，但没有正式道歉。 去年12月，德国将贝宁王国的20件青铜雕塑归还尼日利亚，称这是纠正“错误”，反思“黑暗的殖民历史”。

一些欧洲国家已为其殖民历史道歉。 但这些道歉就足够了吗？ 法新社称，阿鲁巴总理伊芙琳·韦弗-凯勒是这个前荷兰殖民地最早做出回应的人之一，接受了道歉，但其他人对荷兰方面缺乏具体行动或对话表示遗憾。

非裔苏里南联合会主席伊万·温加德表示：“我在荷兰没有看到太多行动，这真是遗憾。”

德国《青年世界报》评论称，荷兰做出了“无赔偿的道歉”。 因为吕特在道歉时并没有谈到如何赔偿。

尼日利亚阿布贾大学奥林巴斯·埃尤博士表示，德国将被掠夺的文物归还尼日利亚，再次提醒人们奴隶制、征服和殖民主义的残酷历史。 埃约认为，“德国归还贝宁王国的青铜雕塑绝对不值得庆祝。归还赃物的小偷不应该受到赞扬。这些青铜雕塑揭示了我们非洲人所遭受的苦难，但西方国家却没有这样做。”却又被救赎了。”

考虑多种因素

目前，欧洲殖民地国家的反思和赎罪仍然是形式多于实际行动，真正的补偿并不多。 从对过去的殖民历史保密，到公开谴责殖民罪行，背后都有现实的政治利益和复杂的社会背景。

有媒体报道称，欧洲殖民地国家的道歉背后有政治和经济考量。 首先是国际背景的提升。 2020年美国发生的“黑人生命也是命”（BLM）抗议活动也让有殖民历史的欧洲国家开始反思。 其次，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引发能源危机后，欧洲重新认识到非洲、南美、东南亚等地区的重要性。 不仅德国政要频繁访问非洲，德国企业在相关国家的业务也大幅增长。

有专家表示，欧洲国家为自己的殖民历史道歉只是为了改善自己的形象，但欧洲国家对亚非拉的殖民侵略历史是无法掩盖的。 如果这些国家不能始终对历史事实作出正确反应，就不可能真正得到殖民地国家的承认和接受。 殖民主义作为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已经成为“过去式”，原有的殖民主义政策不利于西方国家的利益。 因此，西方国家纷纷谴责殖民主义，表现出一种正视历史的态度。

不少舆论认为，欧洲国家反思殖民历史时，其实际目的仍然是为了现实利益。 对于陷入困境的欧洲来说荷兰国王就荷兰殖民历史正式道歉，离不开非洲的能源和市场。

有学者认为，欧洲国家承认殖民历史并道歉只是向前迈出的重要一步，治愈历史创伤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例如，全国和全社会就此问题达成共识，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为前殖民地国家和奴隶制受害者的后代提供经济补偿，在学校课程中更真实地讲述殖民主义历史等。

声音越来越大

无论是欧洲国家为自己的殖民历史道歉，还是归还一些被掠夺的文物，都离不开前殖民国家的不断努力。

埃及文物管理部门前官员、考古学家扎希·哈瓦斯去年10月在社交网站上发出请愿书，呼吁大英博物馆归还罗塞塔石碑等古埃及珍贵文物，因为这些文物是非法的是西方国家通过殖民战争获得的。 被掠夺的“战利品”应当物归原主。 截至今年1月2日，已有超过14.2万人在网上签名，但大英博物馆从未回应归还文物的要求。

扎希·哈瓦斯说：“是时候停止帝国主义行为，停止购买非法文物了。” 他告诉西方国家的博物馆，他们没有权利保留他们掠夺或非法交易的文物。 2009年，扎希·哈瓦斯要求法国卢浮宫博物馆归还卢克索遗址的五幅壁画。 遭到对方拒绝后，他下令终止卢浮宫在埃及的考古发掘工作。 迫于压力，卢浮宫最终归还了所有壁画。

近年来，非洲国家越来越多地要求欧洲归还文物、赎罪和赔偿。 尼日利亚学者埃尤说，“欧洲人一开始对此充耳不闻，拒绝赔偿和道歉。1977年尼日利亚举办黑人和非洲文化节时，他们要求英国政府归还文物，但英国政府拒绝了”尼日利亚人永远不会忘记1897年的贝宁大屠杀，当时贝宁王宫被英国侵略者洗劫一空。” 他还表示：“如果一个小偷执意把他偷来的东西当作自己的财产，你认为​​这是对的吗？除了要求赔偿之外，非洲国家也应该团结一致，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一个只向西方提供原材料的大陆，却要重新定义双方的关系。”

尼日利亚艺术家协会主席苏莱曼表示，“殖民者烧杀抢掠，时至今日，他们的后代家中仍然保留着所谓的‘战利品’。我们不仅要求他们道歉，也要求他们澄清当时的死亡人数。“一些尼日利亚活动人士认为，除了欧洲遣返之外，还需要承担更多责任，例如对非洲国家遭受的损失进行赔偿。 苏莱曼表示，英国等非洲殖民国家应该用这些文物赚来的钱为非洲国家修建博物馆。

欧洲殖民历史给非洲国家造成的伤害，不是现在象征性的道歉就能弥补和偿还的。 分析人士认为，欧洲国家并未向非洲国家提供真正能够改善民生的实质性经济补偿，非洲国家将继续对欧洲国家的道歉“听其言、观其行”。 （王伟）